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暗潮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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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是的,成月圆非常嫌弃。
    可,不能明说,现在惹宋颐可不高兴对她没好处。
    她嘿嘿笑两声打着马虎眼,转过去抬手装作接着在吃,往卫生间去了。过一会儿出来,洗完手的样子。
    宋颐可会猜不到她偷偷去丢冰棍吗?只不过,预感到自己越追究会越生气,说不清道不明的心理作祟,也就装聋作哑了。
    成月圆又嘿嘿傻笑,坐到他跟前把床头的矿泉水拧开,蛮亲热像个姐姐:“还渴吗?”
    宋颐可偏过头,生着闷气看手机不理她。
    成月圆巴巴地凑过去,靠近他肩膀:“那……什么时候可以带我走啊。”
    空气安静中带着点尴尬。
    “颐可……”成月圆声音很轻。
    宋颐可第一次听她这样喊自己,感觉微妙,耳边酥酥地痒。却克制着,不给她一点正脸瞧。
    成月圆用手指头戳了戳他,更大声了。
    “喂,宋颐可,你怎么了?”
    她扭着身子,偏要探着脖子过去看他的眼睛。
    “哎呀,到底怎么了,说话呀,为什么不理我?嗯?”
    她用脑袋挡住了他的手机屏幕,宋颐可被逗得没法,另一只手扣在她头顶,缓缓推开她,语调勉强维持着平静。
    “吵死了。”
    砰砰两下敲门声。
    成月圆起身过去了,宋颐可听见她跟外头窸窸窣窣两句。
    她回头冲他匆匆喊了声:“我先走了啊。”
    便径直离开。
    房门哗地合拢。
    刚才还叽叽喳喳的病房,突然就安静得令人无法忍受。
    宋颐可仍旧翻看着手机,眼瞳里反射着冷冷的蓝光,心情一下变得极差。
    路满满的病房黑漆漆的。
    成月圆推开之后刚“咦”了一声——
    就被只手突然地拽了进去,门被锁上,她被压在门板上,嘴唇上贴过来一个温热软软的东西,毫无章法地碾压着她。
    “唔……”她赶紧推开对方。
    眼前一片漆黑,一个炽热气息近在咫尺,有些微喘。
    “路满满?”成月圆缓缓迟疑道。
    一个声音恶狠狠地回应了她:“我亲不死你,小淫妇!”
    是路满满。
    他的唇又印了上来,双手固定着成月圆的脸不让她逃。
    成月圆能感觉到他的生涩,鲁莽的一阵乱亲,她感觉自己被狗舔了似的。
    “嗯……别唔……”
    成月圆预感再这样下去迟早被他的牙磕破嘴,路满满像堵墙一样压着她。
    她推也推不开,为了避免受伤,只能伸了点舌头,勾卷着,轻柔引导他慢慢来。
    路满满先是浑身一激灵,有些卸力,而后又极快调整过来,有样学样,不再那么生啃,变得柔和许多。
    唇舌交缠是水乳交融的感觉,他越来越上瘾,越来越深入。
    慢慢,成月圆也有些招架不住了,伸长了胳膊,吃力地往旁边够着……
    啪嗒。灯亮了。
    一切看得明明白白,跟刚才只剩感官的环境一比,完全是另一个世界。
    路满满染着艳色的面庞近在眼前,鲜红欲滴的唇喘着粗气。
    成月圆缺氧的脑子晕晕乎乎,恍然觉得他好像一块红酒桑葚蛋糕,色泽诱人。
    他垂眸注视着她,棕红的瞳微光闪烁,急促呼吸间,密而长睫毛在颤动。
    空气安静流淌,气氛却越发暧昧。
    成月圆用胳膊挡住了他再次的靠近。
    他立刻眉毛一竖,兴师问罪:“去哪了?为什么不回来?”
    成月圆讥诮道:“你不都知道吗,还问什么?”
    路满满暗暗咬后槽牙:“你真喜欢他?”
    成月圆只是笑。
    路满满感觉被人当头一棒。
    一失足成千古恨。
    恨,恨自己为什么当初就那样丢下她走了,以至于便宜了别人。不过相隔几天,却感觉像是上辈子干出来的蠢事。
    他仍旧不死心,抓着她的肩膀:“那路遥夕呢,路遥夕跟他,你更你喜欢谁?”
    他满心期待,起码要证明她其实没那么喜欢乔一。
    却没想到,成月圆一扭肩膀甩开他的手,噘嘴道:“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路遥夕。”
    她这幅翻脸不认人的模样,俨然就是个叁心二意喜新厌旧的渣女。
    路满满心一沉。
    成月圆见他面色不善,害怕他会做出什么事,苦的是自己,忙换了态度。
    “我谁也不喜欢!我只不过看他伤得更重,还没有家人在身边,可怜他而已。”
    路满满目光审视着她,半晌,沉声:“真的?”
    “真的真的。”成月圆连连点头敷衍。
    路满满神色缓和了些,下一秒,又指着自己脑袋,大声抱怨:“那我就伤得轻吗?我都脑震荡了!”
    “哦哦……”成月圆像哄小孩,尽量顺着他,伸手在他头顶悬浮摸了两下,面上关切,语气柔如水:“那是很严重了,晕不晕啊?想不想吐啊?”
    突如其来的热络,叫路满满愣了下。
    他磕磕巴巴,音量放低了些。
    “嗯、嗯……是有点晕……”
    成月圆扶住他,往病床去:“快躺下吧,要多卧床休息才行。”
    路满满乖乖躺下了。
    眼睛却还一直望着她。
    也没察觉自己怎么莫名其妙就被哄好了。
    这一呆,就跟着在医院呆了叁天。
    期间,成月圆两头跑,谁也不得罪。
    宋颐可仍旧对她颐指气使,好像不折腾折腾她,心里不舒坦似的。
    成月圆忍了,不过是些小事,小不忍则乱大谋。
    路满满那边也不省心,明明就没事,硬是装得好严重,稍不顺心就拿自己是病人的鸡毛令箭对她进行道德谴责。
    成月圆能怎么办,哄呗。
    前脚哄完,后脚她就进了宋颐可病房。
    护士刚给他换了药,推着车出去了。
    宋颐可低头扣着扣子。
    成月圆这才发现他肋骨上还绑着绷带。
    他突然停下动作,皱了眉,原来是衣服被药水弄脏了,浸了好大一块黑黢黢的污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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